浪里个浪

祝好梦【David8/Frankenstein鲨美拉郎】【私设如山详见内】

一晚上爆肝的产物，私设巨多，主要剧情是Frankenstein的，但是又加了很多弗兰肯斯坦小说里比较喜欢的设定，David也没有那么先进【意思就是OOC【。

反正冷CP就是图个自娱自乐【放飞自我

对了还是个BE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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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.

他产生意识之后，第一件感受到的事情是一双眼睛。

灰蓝。专注。同时蕴含着期盼与紧张。

“……好，你的名字是？”

“David。”他微笑着向那双眼睛投以回视，如实地给予答案。

那双眼睛的主人笑了，紧紧盯着他，后退了几步，然后失去支撑跌坐在临近的椅子上，不可自抑地发出狂喜的大笑。

震惊。狂喜。如释重负。

他第二件感受到的事情，是发自内心的快乐。

1.

他走下楼梯，环视一圈后，转向了宽大的操作台，准确地在半米开外停步。

“您需要任何帮助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习惯独处、沉浸在实验中的Frankenstein医生显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突然出现，愣了一下才找到声音的源头。“哦，没什么事，就是麻烦你稍微让一下，你挡着侧灯的光了。”

David困惑地看着Frankenstein重新投入实验。

“……先生，我不能理解。”

“不能理解什么？”对方小心翼翼地去除一块碎骨，心不在焉地回问。

“您刚才给出了否定的回应，但接下来的请求却又在寻求帮助，这两句显然自相矛盾。”

“呃，这有点复杂，这是……严格说来不算‘寻求帮助’，”Frankenstein回答，仍然忙于处理一块脑组织，艰难地挤出部分思维组织语言。“它只是……一种……特殊的……语气，用来表达委婉……啊算了，用来使自己显得很有礼貌。没什么实际意义。”

“为什么要使自己显得很有礼貌？”

“……呵，这个问题我也好奇很久了。”

2.

“啊！”Frankenstein恼怒地甩了甩手，上面又出现了一道新的割伤。在较远处的David闻声立刻快速走近，关心地询问：“您需要帮助吗？”

Frankenstein仰头叹气，“你除了这句还会说些什么？”

“您刚才发出了一声叫声，其中蕴含着明显的痛苦，再结合您接下来的动作，可推知您的右手受到了创伤，很有可能需要帮助。”

David一边陈述，一边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受伤的右手进行伤口处理。

“是这样没错，但是我还在……”

“根据我所了解的有限知识，身体健康要比工作和学习更加重要，并且人在受伤之后更需要人文关怀。”

“天哪，我真应该好好看看那几本医疗书籍再把他们塞进你脑子里的。”

“书不能被塞进脑子里，先生，这样会导致严重的……”

Frankenstein哀嚎，努力尝试用David的思维方式来反驳David。“David，你看，你最近频繁的打断我的正常工作，虽然一方面保障了我的身体健康，但是由于我的实验不能有良好进展，我会精神沮丧、心情低落，进而导致心理不健康，对吧？”

David果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，偏着头思考了一会，Frankenstein趁机抽回了手准备分离一根神经。

“如果我不再这么做，可以改善您的心理健康水平吗？”

“绝对可以，”Frankenstein斩钉截铁地说。“……另外你别再用敬词了，听起来挺奇怪的。”

“我不用敬词可以改善你的心理健康水平吗？”

对方再次无奈叹气。“David，我把你创造出来不是为了让你不停地问这些傻问题的。”

“那是为了什么？”

Frankenstein手抖了一下，那根神经从中间被挑断。

David等了很久也没有听见回复，于是他疑惑地抬头。Frankenstein已经轻轻放下了镊子，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口袋的位置，他知道那里面是一只怀表。

“David，你是独一无二的。”对方转头，朝他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。“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。”

“……我不明白。”

他深吸一口气，低下头。

“……你会明白的。”

David记住了这个承诺。

3.

Frankenstein在第五次被David摇醒之后，终于决定回去睡觉。

他让David可以留下来继续开展实验，但David坚持要送他上楼。David如今已经可以单独操作许多实验，并且是一个很能激发灵感的优秀助手。

不过还是会问很多问题。

“为什么我不需要睡觉？”

“因为你不需要休息也可以保持头脑清醒啊，”Frankenstein打了个哈欠，“简直令人羡慕。想想看，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，我们要花至少四分之一的时间……”

“三分之一。”

“好吧，好吧，三分之一的时间什么都不做，才能保证在剩下的时间里能做些什么，简直是严重的时间浪费……”

“那么，我可以睡眠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就像你说的，人们经常会做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，那么我可以睡眠吗？”

Frankenstein皱了皱眉。“……实际上，我想，应该不行。理论上你不能入睡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David有些讶异。

“抱歉，我想这应该怪我。我设计你的时候情绪……不太稳定。并且我对大脑理解的还不够多，这也是我们这一段时间正在研究的——”他想向实验室伸手示意，结果差点在楼梯上摔一跤，David及时地抱住了他。可能因为过于疲倦，对方没怎么挣扎，反而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。

“……抱歉，要详细地讲起来可能还得好几个小时，而且我现在……脑子不太清醒，很可能也说不清楚，我们明天早上……再仔细讨论吧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一点的白天？”

“……今天晚一点的白天。”Frankenstein昏昏沉沉地点头。

David无法掩饰脸上的笑意，把对方抱回房间，放在床上，温柔地盖上被子。他合上煤气灯灯罩，轻声关上房门。

“晚安，Dr.Frankenstein。”

他听见几声模糊的回应，微笑着猜测那是同样的祝福语。

4.

他没能在当天晚一点的白天听到详细的解释。

他们在凌晨从伦敦出逃一路北上，临走前Frankenstein最后看了一眼被火焰吞没的实验室，回头跳上马车，David沉默地扬鞭。

但是他听到了其他所有的故事。关于他为什么被创造，关于那只怀表，关于一个小男孩和他的兄长。

最后，在苏格兰疏朗的松针林里，他请求他的原谅。

David沉思了一会后说，“我觉得你不需要向谁道歉。”

“真的吗？”他又露出了那种充满着悲伤的笑容，闭上了眼睛。

“你没有做错什么。”

他破碎地笑了，而David沉默而坚定地抱紧了他。

5.

他帮Frankenstein挡了一枪。

Frankenstein不知怎么找到了海岸边的一间破旧木屋，他粗暴地把门踹开，把David轻轻放在唯一的一张桌子上，然后四处翻找任何用得上的工具。他摘下围巾紧紧压在伤口上，不停安慰着David，但更像是安慰着自己。

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他能做的非常有限。

“闭嘴，David，理论上来说你就算头被砍下来也能活的好好的。”Frankenstein仍然强装冷静地处理伤口，却被他颤抖的声音无情地揭穿。

这次反倒是David笑了。“你倒是说过不少理论上的好事情。”

“我们很快就回去。”

他还在笑，只是笑声越来越轻。

“你还没说，我为什么不能入睡？”

Frankenstein彻底陷入了恐慌。“因为你会失去所有的记忆！不，David，我求你了，别睡，别，我……”

“……祝我做个好梦，好吗？”他用气声说。

 

他失去意识之前，最后一件感受到的事情也是一双眼睛。

但是他已经无法分辨那双眼睛里的感情了。

 

Frankenstein过了一段时间才渐渐停下手上的动作。

“做个好梦，David。”

6.

他产生意识之后，第一件感受到的事情是一双眼睛。

灰蓝。同时蕴含着期望与绝望。

“……你还记得任何事情吗？”

他疑惑地皱了皱眉，然后摇头。

对方像是早已知道结果，低头笑了笑。

“那我告诉你吧。”

他第二件感受到的事情，是过于浓重的悲伤。

7.

他听完了那个故事。

“抱歉。”

“为了什么？”

“因为，我不记得任何事情？”他犹豫地回答。

他们沉默了一会，直到Frankenstein突然开口。“你知道吗，其实David这个名字是我闭着眼睛翻字典起的。”

“正常人随机翻字典一般都会翻到靠近中间的字母，d是不是太靠前了？”

“我有多像一般人？”

他微笑，并且也第一次看到对方露出不那么悲伤的笑容。

他转过身从桌子上抽出一本词典，正面朝上放在桌子上。他沉思了一会，最后将词典反面朝上，在产生任何犹豫之前翻开了一页。

“……Walter。”

8.

他拒绝了Frankenstein让他单独逃脱的提议。

“从我们被关在那个小屋里的经历可以推测，他们是为了通过你来得到我，如果我独自逃跑将对你非常不利——”

“不，他们快要追上来了，你听我说，只要你成功逃脱，他们就不会对我怎么样，因为我创造了David，创造了你，他们还需要我的能力来让人‘起死回生’，但是如果你也被抓住，我对于他们就没有价值了而我又知道的太多——求你了，Walter，快跑！”

Walter终于转身，好几次担心地回头，最后消失在树林和白雪之间。

他低头，抽出小刀在手上划了几道，然后用力攥拳让血液滴在雪上，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，跑向另一个方向。

9.

他骤然停下脚步，然后才意识到这里过于开阔的原因。

积雪覆盖了湖面与地面连接之处，等到他发现冰面开始碎裂的时候已经太晚。

他的追兵显然也明白了他停步的原因，一群人小心翼翼地踏上冰面。

“回来吧，Victor。我们非要这么对着干吗？”

“太晚了！”他也转身大吼，“他现在早就已经逃远了！”

“那个孩子是很可惜，但是我亲爱的Victor，你才是真正的造物主！”

他又退了一步，冰面上的裂纹危险地迅速延伸。

“没有必要，Victor。过来吧，我们可以一起改变这个世界。”

Frankenstein等着对方谨慎地又向他靠近了几步，直到最后一个人靠近湖面的中心。

“我猜有些事可能确实必须我们一起。”他说，抬起头笑着看向对方。

对方也露出了笑容，向他伸出了手。

然后他猛地踏碎了冰面。

10.

他感觉到寒冷逐渐渗透他的外衣，扩散进每一寸骨骼，同时湖水从内向外地吞噬着他，白色的碎冰逐渐变成无数发光的星点。

他并不畏惧死亡。生命是短暂的，而死亡又何尝不是。

他本来就不是为了逃避死亡才追求生命。

他闭上双眼。

祝我做个好梦。

 

end